那一夜,王燕飞站在战场的废墟中央,凝望着满地的断剑与焦土。他的内心涌动着不甘与怒火,这股情感深深撼动了他的灵魂,仿佛天地间的命运洪流为之震荡。他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力量正试图突破体内的枷锁。

他的命线在这一刻产生了异动。黑气从他体内缓缓溢出,在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双猩红的血眼似乎从虚空中浮现,冰冷而狂暴,注视着他内心的迷茫与怒火。然而,这一切只持续了片刻,黑气迅速散去,血眼也隐匿无踪。王燕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自己的命线仿佛脱离了某种束缚,那束缚是命运,是规则,也是过去的桎梏。

他重新站起身来,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周围的残剑。他拾起一把破碎的骑士佩剑,指尖抚过那被鲜血染黑的刃身,眼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毅。

“你们的剑,应该有一个归宿。”他低声说道,将断剑一一收集起来。

王燕飞用了整整一夜,在战场中央挖出一片宽大的墓穴。他将所有骑士的佩剑整齐摆放在墓中,一把把堆叠在一起。每一把剑都曾是那些骑士信念的象征,而如今,它们汇聚在一起,成为一座永恒的丰碑。他没有任何仪式,只是跪在墓旁,轻声说道:“你们的牺牲不会被遗忘。若有一天我有力量,我会让这片土地不再需要这样的牺牲。”

几日后,加雷斯侯爵的使者抵达,带来了更多居民、骑士以及联姻的提议。王燕飞接过那封正式的信函,表情平静而礼貌地回复:“请侯爵大人转告贵族小姐,我非常感激她愿意与我缔结婚约。但现如今,边境局势尚未稳固,我无心个人事务。待局势安定之日,我再与侯爵大人商议此事。”

使者并未多言,礼貌地告辞,将他的回复带回。

王燕飞看着那支渐行渐远的队伍,目光深远。他知道,自己拒绝了一个攀升地位的机会,也知道这个决定可能引来非议,但他内心毫无动摇。他的时间、精力和信念,不应该浪费在这些虚无的联姻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那天起,王燕飞投入了对领地军备的全面重建。他亲自制定训练计划,从基本的队列演练到实战模拟,甚至亲自上场示范。他要求每一名骑士和民兵都必须掌握队伍协作的技巧,而不是单打独斗。他的严苛和投入逐渐感染了士兵们,他们开始对这位爵士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与此同时,他还开始亲自监督铁匠铺的工作。他用从战场上收集的兽骨和破碎的盔甲,带着图纸走进铁匠铺,研究如何打造更坚固、更实用的铠甲。他没有织命者的精湛技巧,但他用耐心与智慧弥补了这些缺陷。

“这件胸甲的设计偏重,力量集中点应该调整在这里,”他指着图纸上一处关键节点,耐心地对铁匠解释,“要让士兵穿上时可以灵活行动,而不是被限制。”

铁匠们起初对他的介入颇有疑虑,但很快,他们发现王燕飞提出的建议确实让铠甲更加适用。他不只是一个贵族,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亲自参与到每一个细节中。

日复一日,王燕飞投入全部心力训练士兵和改良装备。他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从训练场到铁匠铺,从村庄到城堡,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责任和清晰的目标。他知道,光靠他一个人无法改变这个冷漠的世界,但他可以用这些微不足道的努力,为自己的领地带来一丝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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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王燕飞的努力开始结出硕果。他的领地焕然一新,原本松散的民兵经过严格的训练,成长为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他亲自监督铁匠打造出的盔甲和武器,让士兵们的装备焕发出冷冽的寒光。

四千名步兵,身披精良的铁甲,手持重盾与长矛,排成密集的方阵,如同钢铁之墙;一千二百名骑兵,头戴漆黑的战盔,骑着训练有素的战马,整齐列队,气势如虹。他的努力吸引了无数来自边境和邻近领地的年轻人,他们不愿再过麻木而卑微的生活,纷纷响应号召,加入了他的麾下。

就在此时,加雷斯侯爵的信使再度来访,递上一封带有皇室印章的信函。王燕飞接过信,拆开封口,信中的内容让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王燕飞爵士:近日帝国皇室召唤仪式成功,一位异世界的勇者降临。据悉,此勇者拥有非凡的天赋与强大的力量,将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前往魔王城,完成终结魔王的使命。侯爵希望您能派遣部队支援此行,以彰显忠诚与贡献。”

信函的内容简洁而权威,但对于王燕飞而言,却充满了荒谬的意味。他的手轻轻捏紧信纸,沉默了许久,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异世界的勇者,”他低声自语,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复杂,“又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惯用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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