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蹭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星眸呈怒目之色。

这是他一个武夫该得的病吗?

一旁头磕到一半的老太守也身体一顿,停滞在半空中。

相思症?

这么陌生的词汇,是他所想的那个相思症吗?

那不是男子与女子相遇才会产生的病症,通常只出现在唱戏说书的人嘴里。

怎么会出现在全部是光棍汉的军营里呢?

何况王爷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

老太守疑惑不解。

牛牛一双大眼滴溜溜转,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他捂住嘴,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少儿不宜了。

他但凡懂事点,此刻就应该退出帐外。

可是两腿却跟立地生根了一样,扎在营帐中,任凭脑子怎么驱使,双脚都不肯挪动半分!

死腿,你倒是撤啊!

牛牛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捂住眼睛,眼观鼻鼻观心。

独留一双耳朵,竖的像兔子。

帐内气压直线降低,近乎凝固。

卫渊脸颊再次烧烫起来。

他面色愠怒,越是觉得相思症这三个字匪夷所思,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脸颊却诚实的从鬓角一路红到了耳朵根。

他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他脸上的场景。

他身上还带着姜妙妙的香气。

他不得不承认,每次身体发生异样,都跟他脑子里的姜妙妙有关。

若说害了相思,或许也未尝不可。

李云良的医术他信得过。

他沉吟片刻,半晌,才认命一般,问:“这病该怎么治?”

“会死人吗?”

“不会不会,这是心症,不需要吃药。”

李云良缓了片刻,也慢慢接受了王爷患有相思症的事实。

他开始安慰王爷和老太守,道:“若是其他男子害此病,或许比较麻烦,但王爷英俊威武,百战百胜,为天下男子之表率。”

“所以此症好医。”

卫渊点头,道:“仔细说说,本王该怎么做,才能缓解症状?”

李云良道:“只需要找到引起王爷相思症的女子,表明心意,娶她过门。”

“病症便可不药自愈。”

卫渊:“……”

他垂下眼眸,感觉自己这病大抵没救了。

他烦躁的挥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了营帐。

老太守走远之后,确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王爷听到,才拉着李云良停下脚步。

他正色道:“李军医,王爷此症当真这么容易医治?”

“为何你说出治疗之法后,老朽反而觉得王爷更烦闷了?”

李云良挠挠头,对治疗相思症心里也没底:“医书上是这么写的,但这种疾病属于罕见病症,下官也是头一次见。”

“咱们当务之急要做的,是先把王爷的‘心药’找出来。”

他转头看向牛牛,问:“你是王爷近卫,王爷近来可有跟什么女子往来过?”

牛牛果断摇头:“没有!”

他高昂起脖子,声音异常坚定:“我家王爷清风霁月,怎么会在天灾未停,北境未安时谈论儿女私情?”

“王爷绝没有跟任何女子往来过!”

李云良闻言皱起眉头:“奇怪,既然如此,王爷怎会害上相思?”

一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王齐铭的大脸忽然从牛牛身后露出来,惊讶的问:“什么?王爷害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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