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紧咬牙关,挤出一句:“谨遵大人之命,断然不会令大人失望。”
涂一乐欣慰点了点头,说得可是真好,掷地有声啊,暂且相信你一秒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涂一乐一副思索样子:“嘶,永福楼虽然不济,但我还真心舍不得那曲翎烟。这样,你明天去给他赔个礼、道个歉。”
陈泽心头一颤,还说不是引他而来?
上午发生的事情,涂一乐是早已心知肚明。
陈泽想着,要向一位搔首弄姿女子赔礼,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深知,此时此刻是要令涂一乐放下戒心。
陈泽咬了咬牙说道:“是,请大人放心,明天我便去永福楼。”
“嗯,不错。”涂一乐摆出一副长辈模样。
“大人,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小的要提醒大人。”陈泽努力令自己打起精神,高声说道:“安亲王欲要破坏会试,捉拿礼部官吏、克扣户部物资,在考试期间制造事故。”
“哦,他竟敢如此?这个太重要了。”涂一乐虽然已经猜到,但依然装出惊讶模样。
“大人尽可放心,小的今后定当为大人效劳。”陈泽说着,艰难强撑起身体:“天色不早,叨扰大人了,告辞。”
陈泽抬手行过礼,感觉举手都无比艰难,随后一步三摇向屋外走去。
涂一乐看着陈泽背影,不免心中感慨。
这个陈泽是个狠人,要比他狠太多。
他涂一乐是肆意对别人发难,可这陈泽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第二天清晨,永福楼。
曲翎烟站在台上,正在忙碌。
抬眼却看见陈泽独自走入大厅之中。
“呦,陈公子啊,今日又有何事能够效劳?”
曲翎烟说着,连忙暗中摆手,示意弟弟速速离开。
陈泽走到台下,径直跪倒在地。
曲翎烟瞬间被吓得身体一颤,脸上几度扭曲,心跳急剧加快。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昨日是我鲁莽,来此闹事,惊扰了曲老板。”陈泽一头磕在地上:“我是来赔礼的,请曲老板原谅。”
曲翎烟跌跌撞撞,快速走下台来,一把将陈泽拉了起来。
“陈公子折煞我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无需赔礼。”
陈泽却是不依不饶:“请曲老板原谅我。”
曲翎烟见陈泽还要下跪,便立即回应着:“好好好,我原谅你。”
陈泽闻言,站直了身体,不再向地上跪。
曲翎烟心中一团乱麻,小心翼翼询问起来:“不知,陈公子,这是?”
“我不知曲老板是涂大人的人,昨日涂大人已经训斥了我。”
曲翎烟一口气没有喘匀,把自己戗得连连咳嗽起来。
这都哪跟哪啊?
涂一乐训斥安亲王之孙?
昨天还嚣张跋扈的陈泽,今天就这般跪地磕头?
这涂一乐到底是有多大的能量?
曲翎烟回想之前,帮助李扬帆引诱涂一乐出来,顿感后颈发凉。
当时不觉有什么,现在看来,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礼部衙门。
一众府衙兵丁冲入,将礼部里里外外控制。
邢道隆大摇大摆、耀武扬威走入。
“呦,这不是邢大人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涂一乐坐在门廊之下,悠然自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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