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认为,此等情况下,再无回旋余地。

皇上与安亲王均在,带着重臣查得赃物,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法逃出生天。

此时,涂一乐缓缓在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递在小皇帝面前。

“此屋内所有珍宝,皆是陈洛送到我府中的聘礼。”涂一乐再次望向屋内,长叹一口气:“唉,我无意将这些占为己有,收下聘礼的当天,便将所有收拾妥当,准备作为清月的嫁妆,待大婚之日,便送还回去。唉,可怜我的好兄弟,怎奈陈洛突遭变故……”

安亲王闻言,脸上不受控制抽搐起来。

难怪看着满屋子珍宝,总感觉似曾相识,原来都是他那败家孙儿,央求着送来的聘礼。

再次被提及陈洛之事,令安亲王内心又是一阵翻滚,损失了财物,更是令他肝颤。

“既然如此,那涂大人理应退回聘礼。”安亲王无比笃定,涂一乐是个贪财之徒,既然如此,那便将计就计,要回这些聘礼。

“安亲王啊,刚刚我已提及,在聘礼送来当天,我就已经定下,这些作为清月的嫁妆,断然不可再动。”涂一乐看向众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对了,刚刚提及。一世为官也无可能有之一二,还了回去,莫不是坑害了安亲王。”

安亲王被戗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涂一乐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李扬帆不甘心,怎可就这样放过涂一乐。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涂大人既然有珍宝,为何不便卖一两件,何须纺织熬药?”

“这些已定下是清月的嫁妆,断然不可擅自挪用。”涂一乐看向小皇帝:“毕竟清月是圣上钦点伴我左右,我断然不能令清月出嫁时太过寒酸,失了皇室的颜面。”

清月站在门外,突然说道:“我已多次提出,我不要什么嫁妆,只要能帮涂大人、能帮上大奉,清月别无他求。”

“嗯,待你大婚之后,我会将这些珍宝全部赠与你,到时你可自行决定如何处置。”

“好。今日当着圣上的面,还有各位大人的见证,我清月大婚之后,愿将所有珍宝献于国库,为大奉添砖加瓦。”

小皇帝无比欣慰:“好!朕没有看错涂爱卿和清月。”

众人无不感叹,涂一乐和清月真是唱了一出好双簧。

这么一大屋子珍宝,两人说话间兜兜转转,最后这些珍宝都不用出涂府、不用出这个屋子。

不退回给安亲王?

到最后两人之间送来送去,说得冠冕堂皇。

管他什么大婚啊?最后不还是在涂府之中放着?

安亲王极为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属于他的珍宝,却无力将其要回。

李扬帆脑中一片空白。

他深知,此次对涂一乐出手,是他最大的失误。

接下来,等待他的只有穷途末路,命运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

小皇帝来到院落之中,环视涂府内的景象。

“礼部尚书李扬帆,捏造事实、颠倒黑白、诬陷同僚、不谙政事、对会试横加破坏。”

小皇帝幽幽说着,听得李扬帆心惊肉跳。

小皇帝没有急于向下说,而是看向安亲王:“安国公,你看应该如何处置?”

李扬帆见状,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即望向安亲王,眼神中掠过一丝光亮。

安亲王却是心中一惊,小皇帝以“安国公”称呼?

这是有意提醒,还是无意的口误?

安亲王瞥了一眼李扬帆,无比冷漠说道:“哼,害群之马。应三司会审,查处李扬帆全部罪行。立即抄家,捉拿家眷,查封家资。”

李扬帆闻言,眼神中变得无比空洞,身体不受控制,径直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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