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丰县城外。

丰县县令携县衙官吏、差役在城门口列队等待。

富商们站在不远处,微微躬身垂手而立等待。

周围,满是“自发”前来迎接钦差的百姓,热情高涨。

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每次都被要求来城门外迎接,要表现出强烈的期盼。

但他们深知,并改变不了什么。

由远及近,尘土飞扬,陈洛带领赈灾队伍来到城门处。

县令立即上前:“本官恭迎陈大人。”

县令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可是安国公的孙子。

陈洛下了马车,望向城门热闹非凡的景象,脸色无比阴沉。

“弄这些做什么?劳民伤财。”

陈洛极具正义感,痛斥起县令来。

“都是本官的错。”县令立即叫门口的人散去:“陈大人,城中富商准备了晚宴,还望大人赏光。”

“不可,灾民吃什么,我便吃什么。我带来了钱粮,请县令大人立即设立粥棚,赈济灾民。”

“呀,真是太及时了。”县令大人一副心系百姓模样:“若再晚个半日,恐丰县百姓要死伤无数。”

陈洛看向身后队伍,大声说道:“赶往县衙,交接钱粮,协助县衙设立粥棚,加固河堤。”

赈灾队伍已经人仰马翻,许多人已经呼呼大睡。

本以为赶到丰县便能得以喘息,却不料陈洛依然不依不饶。

所有人强打精神,奋力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执行陈洛的指令。

累点就累点吧,总比出现纰漏被咔嚓的好。

“县衙钱粮储备如何?”

“别提了,早就难以为继,可苦了丰县百姓。”县令抬起胳膊,做出擦拭眼泪的动作:“还好大人带来赈灾钱粮。”

陈洛瞪了县令一眼,无比鄙夷:“你身为父母官,却不知本县内具体情况。户部并无过多钱粮,这些不过能支持两日。”

“是是是,是本官失职。”

“可有要求本县富商捐钱、捐粮?”

“每天都在催促啊,唉,本官无能,竟无一人愿意捐出钱粮。”

“无能之辈!富商何在?”

“都在这呢。”县令大人指向身后,不经意间白了陈洛一眼。

呸!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若不是上头有令,我愿意陪你在这里演戏?

一众人风风火火,跟随陈洛来到县衙。

陈洛先是带人查了一遍文书、账簿。

随后露出欣慰的表情:“县令大人,你虽能力平平,但总算是个清官。”

县令弯着腰,不住陪笑:“是是是,丰县本就遭受天灾,我怎能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富商们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

陈洛紧接着,开始了对富商们的动员工作:“百姓乃国之根本,你们经营所得,无不来自百姓。如今灾难面前,你们怎能坐视不管,为富不仁。”

富商们按照预先商量好的,开始百般为难。

“陈大人说得是啊,但我们也很困难。”

“是啊,家中粮仓已经全空了。”

“我家并没有多余粮食。”

“灾年,生意惨淡,外欠银两都难以还清。”

……

富商们纷纷表示,并不是不想捐,而是囊中羞涩。

陈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直至深夜,富商们仍然没有松口。

陈洛心想,我这也算先礼后兵了,看来必须使用些雷霆手段。

陈洛愤而起身:“既然如此,本官便要彻查各位账簿。如有任何纰漏,定斩不赦。”

陈洛拔出佩剑,重重砍在桌案之上。

一众富商愣愣看向陈洛,不知该如何继续。

县令觉得差不多了,便暗中向富商们挥挥手。

富商们心领神会,马上一个个哭天抢地,向陈洛求饶,并纷纷表示愿意捐粮捐钱。

一名差役来到县令身边,小声问道:“大人,今晚还决堤吗?”

县令眉头紧皱:“太晚了,让大家先休息,安排在明天上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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