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舍友关心的眼神。
“纪年你醒了?昨晚回来之后把你弄到上铺你就一直在不停翻身,怕你摔死,就让你睡下铺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欲裂,断片了……”
纪年揉着太阳穴,一张口,嗓子就像吞了一万根针一样,舍友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这才好一点儿了。
“昨天?我记得我去参加公司那谁的生日会,去救场了,后来他们说庆功宴什么的,就去了一个酒吧,点了几杯果汁,后面我就一点儿记忆也没了。我怎么回来的?”
舍友把外卖到的醒酒药也给纪年安排上,看着他吞了,这才解释道:“你喝多了,秦言给咱宿舍打的电话,让我去接的你。”
至于那几个小姐姐的事情,舍友没有说,义父嘱咐过了,不用多说。
“哦,谢了。”
纪年把手机摸出来,还在充电中,屏幕上那通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嗯?秦言?”纪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秦言那边好像在装修,有一点点的噪声传来。
“早上好,醒了?给你订了早饭,一会儿把养胃粥全部喝掉,昨晚没有吃饭,胃该疼了。”
听着秦言的关心,纪年下意识去摸药,没有?
纪年心里“咯噔”了一下,忍着心底的恐惧,抑制着浑身想要抽搐的抖动,深呼吸了一阵,死死压着那股绝望的感觉,皱着眉想了好半天,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像落在那个黑车司机车上了,连车牌号什么的都没,不可能找得回来了。
大概,这就是命吧。
纪年自嘲地笑笑,抬手挡住了流泪的眼睛。呐呐地小声低语了一句:“秦言,你会玩儿死我的吧。”
“什么?”秦言那边声音比较大,没有听清楚。
“没事,我要洗漱吃早饭了。”
纪年以为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会大吵大闹,会要死要活,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放下了内心深处的枷锁一般,浑身都轻松了。
大不了,就是被不爱万箭穿心而死。
而已。
在此之前,一切看天意吧。
记得有句歌词是这样写的:“把每天都当作末日来相爱”,而纪年,想的是:“把每天,都当作你爱我的最后一天。”
下楼取外卖,宿管阿姨就拉着纪年忍不住唠叨了,“你这孩子,这外卖怎么总也不说取啊,放一天都该放坏了,快拿上去看看,还能不能吃。”
纪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外卖,低头不语。
都是他的。
昨天一天失联,没想到秦言竟然一直按时给他点外卖。
喝完粥,纪年又开始犯迷糊了,感觉昨晚就像没有睡觉一样,和秦言通着话,人就又睡着了……
晚上7点多,秦言就在电话里把纪年叫起来了,再睡,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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