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又扯了扯。
尤菲一脸无语，推开他：“赶紧的吧。”
迪奥蹲下身，帮她打开工具箱：“我们一起弄。”
这是件争分夺秒的工作。
一旦天亮，就不好出去扔碎块了，只能再次等到天黑。
可达利欧在家停留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他们必须在天亮前完成分割，并留出起码三小时来扔碎块。
家里没表，不过尤菲在医院的钟那看过时间。
现在离天亮还有……
五个小时。
屋子没有浴缸，两人只能把达利欧推到洗碗池里放血。
放完血，在地面铺上报纸和布料，两人开始了作业。
达利欧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斤，跟要出栏的猪差不多，处理起来很费劲。
尤菲虽然做过分割的工作，但都是简单粗暴地切几块零件而已，像这种要整个操作的，实在没有经验。
幸好，迪奥不知道为什么懂一点，会告诉尤菲怎么弄。
分割是件极其恐怖的事，人类会本能地排斥残缺和死亡的同类。
尤菲以前虽然干过，但那是“商品”，跟眼前这个“熟人”完全不一样。
尤菲头晕目眩，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但迪奥好像根本没事。
他会把尤菲抱进怀里，温声细语地告诉她“没事的”。
少年熟悉的气味和声音像是有魔力，尤菲竟然渐渐适应了。
迪奥的指导加上尤菲22点的力量，两人花两个小时完成了分割，并毁掉了头部、牙齿、指纹等能识别身份的部位。
接着，两人将碎块分别放进四个运尸袋中，给外面各套了个伪装的麻袋。
最后，清理掉血迹和头发这种零碎的东西，处理算是基本做完了。
他们还记得老太太的投诉，动作很轻。
现在离天亮还有三小时。
兄妹俩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便各提着一个麻袋出去了。
一次性扔的话，目标太大会很明显，他们打算分开两次扔。
两人去到海边，往尸体上捆上石块，扔了进去。
搞定一趟，两人回到家，提着剩下的两个麻袋出门了。
这时已经快天亮了，路上可能会有行人，两人十分小心，尽量走小道。
就在两人从一个小巷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前面正走来一名少女。
红发，脸上长着雀斑，正悠闲地哼着歌，还没注意到站在拐角的尤菲和迪奥。
这是条L型的路，继续下去，两边很快就会撞上。
跑的话，兄妹俩提着麻袋，根本来不及跑出红发少女的视线范围。
更糟的是，这名少女狂热地迷恋着迪奥，平时就属她塞的礼物和情书最多。
如果她发现兄妹俩在这里，毫无疑问会上来搭话。
特别是迪奥，一旦被她看到，不被拉着聊个半天肯定不给走。
半夜提着麻袋的造型本来就怪怪的。而且哪怕隔着两个袋子，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一旦被红发少女近身，事情可能会暴露。
眼里划过一道暗芒，迪奥抓住尤菲的胳膊，将她悄悄拉回小巷里。
一进到小巷，迪奥就拉着尤菲狂奔：“先跑，实在不行就杀了！”
尤菲回头看了眼小巷的拐角，心中犹豫。
再动手，他们留下的线索会更多……
两人还没跑出小巷，尤菲已经看见了拐角处露出的半个人影。
再过一秒，红发少女就会踏进这条小巷。
迪奥停下脚步，手伸进了口袋。
尤菲知道他是在拿刀。
忽地，尤菲灵光一闪：“我有办法！”
“什……”
迪奥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尤菲摁着腰，塞进了裙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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