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我们肯定会帮着你的。”

梅莺莺又点点头。

“行,那我走了,你记得,演的越自然,张寅杭越不会怀疑,若是实在不会演,做你自己就好了。”

“是,谢谢婶子。”

“董氏和孟大,过后我再收拾他们,现在还不宜动。”

梅莺莺摇摇头,“不用,等事毕了,我亲自收拾他们。”

“也好,你万事小心。”

范十一娘摸摸梅莺莺的肩膀,又给她将手帕塞上,悄悄的走了。

马成回了张家,到书房告知张寅杭,“大人,如意坊又有新的首饰了。”

这是主仆两人之间的暗号,他们从来不在府中提起任何有关的字眼,而是全部用暗号代替,所以张寅杭在外面置办了外宅的事,从来没被夫人乔氏发现过。

“成色怎么样?”

“听说不错。”

张寅杭放下手中的画笔,看着宣纸上的红梅,鲜红似血,就像九年前,梅龄月托人给他送来的那个盒子,打开后,也是这样鲜红。

当年,张寅杭骗了梅龄月,他说自己从来没喜欢过她,跟她定亲只是听从家里人的安排,但其实并不是。

那时候,张寅杭二十一岁,正是年少慕艾的时候,而梅龄月是满长安都称道的妙龄女子,长得极白又极温柔美丽,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直到今天,张寅杭依然忘不了梅龄月那一身白糯的肌肤,过去九年了,他见识过许多的女人,再也没见过那样莹润的肌肤,见的女人越多,他越怀念梅龄月。

若是有可能,他也想留下梅龄月,但是不行,这是家里人定下的计谋,既然打算扳倒梅家,就一定要斩草除根,梅龄月怀了他的骨肉,更不能留了,他的骨血,万万不能出生在官妓营里。

果然,他刺激威胁梅龄月之后,梅龄月就上吊了。

秦州官妓营就在他们张家的地盘上,张寅杭很快得到了消息,他怅然若失,那么好的女子,死了实在可惜,悄悄藏起来当个外室也是可以的。

但很快有人求见他,说梅龄月给他留下一件东西,必须要他亲手打开。

张寅杭以为梅龄月旧情难忘,怀着满腔遗憾去见了那人,那人递给他一个盒子,说东西就在里面。

张寅杭将盒子打开,仔细看了几眼,忽的大叫一声,将盒子丢到地上,“啊!血!血!”

来人冷笑一声,“张郎君,怕什么啊,这可是你的亲生孩儿啊!”

“你你你,给我将他抓起来!”

那人有些武功,哈哈大笑而去,边笑边叫道,“张郎君,这可是你的长子,你亲手杀死了他,你可要记得清楚啊!”

张寅杭听了这话,更是悔恨惊吓,他毕竟才二十一岁,还没有修炼出无耻狠毒的心脏,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胎儿残肢,大叫一声,撅了过去。

等张家人来了,才慌乱的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又去查看张寅杭。

张寅杭感觉被脏东西追上了,做了许多天的噩梦,直到张家人找了几个跳大神的,又给他喝了几碗符水才好了一些。

张家人又气又急,“一个官妓的胎儿也敢说是我们张家的血脉,她也配!”

张家人发了狠,找了人一定要收拾梅家人,很快,梅龄月的母亲就被逼着接客自尽,梅莺莺和祖母也没有逃过,被折磨的极惨。

这是梅龄月的母亲欧阳氏做的,梅龄月上吊之后,欧阳氏抱着梅龄月的尸体呆坐了半宿,他们刚进来,还有几个愿意帮着他们的人。

欧阳氏亲手剖开了梅龄月的肚子,将未成形的胎儿放到一个木盒子里,托人去送给张寅杭,他的亲生儿子死了,他总要见上一面吧。

之后,欧阳氏就被逼着撞墙死了。

张家虽然收拾了梅家的人,但张寅杭也没好过,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低沉之后,张寅杭添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见血,他竟然开始晕血了。

死的毕竟是他的长子,男人是很看重长子的,梅龄月和那个长子,逐渐成了张寅杭的心魔,他妄想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复制他们,只要找到相似的人,让她生一个儿子出来,似乎就能弥补梅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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