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杭向皇上举报,说梅龙刚的书房里有一个暗格,那里面放着梅龙刚偷抄出来的试卷,那试卷足以证明梅龙刚科举舞弊。

刑部的人带人去搜查,果然在梅龙刚的书房一幅画后面,发现了一个暗盒,那里面有一套完整的试卷,同时里面还有银票二十万两。

证据确凿,又因为这件事是梅龙刚女儿的未婚夫说出来的,更增加几分可信度。

梅龙刚大惊,大呼冤枉,但试卷和银票摆在眼前,又有女儿的未婚夫言之凿凿的作证,因此辨无可辨,很快被判了斩刑,妻女全部投入官妓署,当了官妓,这其中,也包括梅龙刚的嫡长女梅龄月。

他们之间的纠葛赵原青并不清楚,她那时候还小,只记得张寅杭此人,在朝中争议颇多,连母后也在无人的时候跟身边人说过他一些。

有人说他出卖自己的未来岳丈,也有人说他刚直不阿,为天下读书人着想,是官员的表率,若是每个当官的都像他一样正直无私,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随着时日渐久,第二种说法占了上风,此后,张寅杭平步青云,连升几级,现在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是正四品上的中书侍郎。

再加上,后来张寅杭娶了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岳家的护卫下,将来前途一片大好。

赵原青回过神,“你说你是谁?”

“公主,我是梅龙刚的小女儿,我叫梅莺莺,你可能不记得我,我今年15岁,出事那年我6岁。”

赵原青对她无甚印象,对梅龄月却有些印象。

梅龄月长得花容月貌,又端庄贤淑,父亲又是太子太傅,是长安城不少贵妇人心中梦想的儿媳妇,皇后当时说,若不是梅龄月比太子大几岁,实在是不合适,就将她定给太子了。

后来,梅龄月和张寅杭定了亲,张寅杭长得好家世也好,人们都说两个人是天作之合,后来遇到这种事,也是天意弄人。

投入到官妓署这种地方,能有好才怪呢,那些官妓里并没有看到梅龄月。

“你姐姐呢?”

梅莺莺的眼泪又欻欻落了下来,“公主,我们被押到官妓署后,张寅杭来了一趟,将我姐叫了出去,当天晚上,我姐独自坐了半宿,嘴里一直念叨着许多话,后来没过几天,她就自戕了!呜呜呜呜!”

梅莺莺又哭了起来,“我母亲和祖母很是伤心,又因为受不了官妓署的日子,有人拉他们出去欺辱,我母亲.....我母亲就撞到墙上死了!

我祖母年事已高,我又年纪小,没有男人盯着我们,我祖母勉强抚养我长大,后来我到了十岁,被拉去接客,我祖母阻止他们,被推到地上摔断了骨头,没多久就伤心过世了,呜呜呜......”

说起来都是满心的心酸,梅莺莺想起去世的亲人,哭的不能自抑。

赵原青没有打断她,听她静静的哭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她更了解这官妓营是个什么东西,对女人来说,就是地狱。

赵原青对梅莺莺很陌生,但她见过梅龄月,印象中那是一个贤淑温柔的女子,对她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经常笑的温柔,颇有耐心。

梅莺莺,也算是故人之妹了。

良久,赵原青问道,“你找我想要做什么?你若是不想做官妓,我可以给你找些别的事情,让你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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