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珠睡得很沉,很久都不醒,王嬷嬷和新来的方嬷嬷和杨嬷嬷商量了一下,去了一趟皇宫,跟惠妃报告了这件事。
惠妃眼中有泪,“宝珠这是得了郁症了,以往也有妃子得,这个病都是受了刺激,肝气郁滞所生,这是被崔家的人给气着了,我儿真是命苦啊。”
王嬷嬷陪着落泪,“娘娘,现在可怎么办啊,您给个主意吧!”
惠妃摇头,“没有主意,刚成婚没几天崔浩就死了,公主名声肯定受影响,回宫也是难过,还不如在崔家待着,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仁义。
若是匆忙回宫嫁人,显得薄情寡义,寒了那些大臣们的心,皇上也不好做人。”
主仆都沉默了,良久之后,惠妃叹息道,“回去吧,好好劝解公主,只要不再出大乱子,随她在崔家怎么折腾吧,崔家那几号人本宫还是能担待的起的。”
王嬷嬷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
惠妃望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女人的命从来都无法自己把控,即使是公主也不例外。
赵宝珠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此时,崔家将还崭新的红色装饰全都撤了下来,张挂起了白幡,对外的说法是,崔浩暴病而亡,掩盖了他被毒死的事实。
众人皆瞠目结舌,才尚了公主不到一个月,这就死了,这也太快了吧!
人们想问又不敢问,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是崔家人演的好,公主赵宝珠也伤心欲绝的样子,他们祭奠了之后就一无所获的走了。
皇上知道之后,果然很不高兴,对赵宝珠的厌弃又多了几分,觉得她克夫,是个不祥之人,不想她再回宫。
幸好,赵宝珠有自知之明,没有提出要回宫,而是呆在崔家,皇上暗中点头,还算她识趣。
崔家人像是和赵宝珠达成了默契,崔家不提下药的事,赵宝珠也不提下毒的事,就这么过起了日子来。
但赵宝珠性格大变,一会儿歇斯底里,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倒头就睡,一睡就很久,说她疯吧,她也明事理,说她不疯吧,她也不像个正常人。
崔家人也不太正常,崔父开始不着家,崔母日日在房里唉声叹气,崔意心思却动了起来,既然哥哥死了,那她可以招婿啊,招一个男人进来,她不就可以继承崔家了吗?
财帛动人心,崔意决定铤而走险,于是在一次全家人都在的场合提出了这个话,没想到,有两个人齐声反对。
一个是芍药,她捂着肚子说道,“老爷,太太,我的葵水推迟了,也许......也许是有孕了。”
众人神色各异,除了崔母,无人欢喜。
崔父更是脸色铁青,芍药的话显然是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说道,“且慢,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情?
崔父站起来,朗声对外说道,“你们进来吧!”
一会儿,两道身影走了进来,前面是一个身姿丰满的红衣女人,后面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有几分像崔父。
崔母脑中警铃大震,她腾的站起来,厉声问道,“他们是谁?”
红衣女人盈盈一笑,“这是姐姐吧,我是俏娘。”
崔母大怒,骂道,“去你娘的,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给我滚一边去!”
俏娘瞟一眼崔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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