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彩,这个女人曾短暂的在南城江湖上显露过名声。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追杀老黄那次,他当时说了很多话。
其中有句就是春彩没穿衣服怎么怎么滴。
第一次见到她,则是在小波兴致上头那晚,带着我们去嫖。
那天晚上,我们一个都没去嫖。
从喝酒的地方走到这菜市场来,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风一吹,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菜市场这鬼地方,是六七手下的李冬,和老黄的地头。
这两个人现在恨不得我死,我就是个日天,也不可能在他们地头还有胆子安稳的去嫖。
这不是有没有胆子的问题,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
酒劲下去后,大宝跟我差不多是一样的心态。
小波则是更害怕,他是清楚知道自己哥哥现在不光惹了六七和李林,更是惹了王大祥这个很多年没动弹的老流氓。
至于小达,他完全是神仙做多了,对于这方面没有太大需求。
按照他的话来说,不用那么麻烦,做神仙的时候身体会自然有生理高潮。
酒醒后,大宝轻轻咳一声,“我瞌睡有点来了,老癫,要不我们回去睡觉吧。”
我毛骨悚然。
“大宝,我日你仙人你好好说话,什么叫我们回去睡觉,老子屁股都夹起来了。”
大宝哈哈大笑,我也打算继续打岔玩笑几句后回去。
没想到一向稳重事不多的文闯突然说道。
“都走到这儿来了,我们去吃个夜宵吧。”
小波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大宝和其他人乃至是文闯都没察觉到。
只有我看到了。
“对啊,我说也是,走,我们去春彩那儿,那妇人安逸,上不了手看几眼也安逸。”
说这话的是大宝,他赞成了文闯这个提议。
小波神情很快恢复自然,嘟囔道,“真的是,一个小寡妇而已,你们一天天能不能有点出息。”
当时只有我和小达不知道这个春彩是何方神圣。
大宝带路,我和文闯默契落在最后面。
自从那晚他跟我谈了那些,在车上梁博文问我为什么没有早开枪,我敷衍过去后。
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
在和文闯交谈中,我才知道这春彩是个能人。
她自然不是各种演义中,长袖善舞,以一个女子身压住众多黑社会的大姐。
各行各业都有女性精英。
唯独黑道上,叫得出名的女人要么因为自己娘家,要么因为自己夫家。
春彩娘家是乡下农民,嫁到城里来还没几个月,自己丈夫就出意外去世。
她之所以是个能人,是她当时垄断了菜市场那几层楼的餐饮。
嫖客,赌徒,洗头妹,在里面看场讨生活的二流子,都不是会自己开火做饭的人。
春彩也就成了这些人衣食父母中的食父母。
为了服务好这些日夜颠倒,不分白天黑夜的人群,她居然装了一部电话。
九十年代,一部电话起步邮电局就要七八千块,这个数目对当时绝大部分人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电报不仅还未退出历史舞台,甚至还是联系远方朋友亲戚的主力。
能用上电话的真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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