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落在身上,晓得不仅锅儿是铁打的,还有刀也是铁打的。
同样,在群架中还有一个准则,那就是你不能倒。
挨再多刀你都不能倒,你不倒还有回旋的余地,有一线生机。
你倒了很可能周围一圈敌对的人都围着你砍,围着你打,照着你脑袋踩。
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支书那天倒了,但他没有死也没有脱层皮。
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候,梁博文站了出来。
我那时候还小,没有参加这场械斗,跟我说的是一个当时的大人。
他说那天,梁博文一直没有动手,甚至看着两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他都抱着胳膊在后面站着。
就像是看小孩打架一样,眼神慵懒,带着一丝丝不屑。
他从动手到结束这场械斗,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当然,要是时间再长一点,老支书肯定扛不住。
梁博文随手捡起一把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打脱手的镰刀,绕过乱成一锅粥的两拨人。
走到对面那个村的支书面前。
他当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徐支书,差不多要得了,我们罗支书都那个年纪了,你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蛮。”
这位徐支书相当不客气,仗着身边还有三五个人,指着梁博文的鼻子骂道。
“小杂种,你还敢过来,给老子打……”
那天,他那个打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在场众人就听到一声凄厉的鬼叫。
真正意义上的鬼叫,声音不大,但又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的惨叫。
梁博文手里镰刀刀尖,从徐支书下巴扎进去,死死勾在肉里。
那把镰刀就成了一个鱼钩,又更像一条牵狗绳。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徐支书,成了那条狗,被梁博文牵在手里。
梁博文依旧是没睡醒的样子,“杂种些,打安逸没得,打安逸了就给我停下。”
他手轻轻用力,徐支书哽咽的惨叫又惨叫不出声音来,只能顺从的跪在地上,跟一条狗一样。
事后,梁博文坐了两年牢,出来后就一直在南城,跟林家兄弟走得很近,但又不属于他们那个团伙。
梁博文自己就是大哥,他不可能给任何人做小弟。
除了是大哥,他还是个猛人。
最先开始在南城谱写传奇的人,就是梁博文。
我和王大祥,赵二愣,李栋等等,都不过是后来者。
不管是我还是南城那个时代其他的江湖人,在几年后所有人笼罩在李如来出狱,天子连杀三位大哥的阴影下时,我们心中都觉得梁博文不输他们中任何一人。
镰刀多大啊,下巴多小啊。
正常姿势不把头扬起来,下巴和喉结几乎可以说就是连在一块的。
要么,梁博文对自己刀法自信。
这个可能性我认为很小,因为任何技能都需要练习,镰刀勾人下巴也一样。
梁博文之前从来没有练习过。
要么,梁博文那天压根就不在意。
不在意是勾住那个徐支书下巴,还是直接给他喉结扎碎让他去死。
梁博文都不在乎。
一个不在乎他人生命的人,不是很可怕。
可怕就可怕在,他要是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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