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从宫差手里接过铜铲,向两位侍卫道了个谢,在雨中,提着铁桶又慌慌张张的跑向瓦泥匠的大部队。
下雨天大家的视线受阻,只能顾好自己手里的活,这种天气,谁动了什么手脚,也比平时更容易。
本来只是修固河石,为了防止雨势过大,河水上涨,但河水堤坝被大雨冲开,雨声之大,掩盖了灾难来临的声音。
还是一位年龄有点大的宫匠先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这个河石越修越矮啊?”
“你说啥?”
尽管瓦泥匠彼此之间挨得很近,但还是很难听清彼此说的话。
年龄大的瓦泥匠本来就是吐槽一下,余光之间,看到原本被击打起水花的河面开始形成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从近及远。
“不好!”
老瓦泥匠用手当帽檐,眯着眼睛定睛看了一会儿,脸上顿时惊慌失色,大声喊叫。
“堤坝被冲开了,河水要溢出来,得赶紧堵住!”
原本被安静放置的铁桶突然被踢得东倒西歪,里面放置的东西就如重获自由,溢的到处都是。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到在围在一起像无头苍蝇,且叽叽喳喳乱叫的瓦泥匠们,皱了皱眉。
大喊了几声,很显然声音传不过去,只能几个人用眼神交流,其中一个点了点头,从宫门下方走出来,往河面走过去。
“得赶紧找到堤坝口堵住才行!”
“啥?堤坝?”
“在东边?”
一群人乱成一团,在雨中又看不清彼此,说话也是好几个人一起,根本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
走到河面的宫差随手抓过一个瓦泥匠,问他怎么回事。
那个瓦泥匠也是个痴的,虽然神情很慌张,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宫差也只是摇了摇头,无辜的说了句不知道啊。
宫差转过身,对着剩下三个人摆了摆手,又有一个宫差站出。往河面这边来。
接着又是一声,最边上的河石滑落,掉进了河里,缺了一个口子,河水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咕噜咕噜的开始往地面上溢。
“不好,堤坝开了!”
两名走到河面的宫差大叫不好,赶忙穿过瓦泥匠去寻找堤坝口。
奈何涨势太猛,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这两名宫差就朝着瓦泥匠大喊,让他们过来,此时正是大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依旧站在宫门守着的宫差察觉到情况不对,一个跑去敲椿秀宫的门,一个跑去前殿。
嬴政此时在前殿处理公务,本来后宫安插的人手是不少的,但我嫌人多拘束的很,就提了一嘴,嬴政便撤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这一周即是修缮的最后一周,也是宫差们的休宫日,剩下的三分之二,今天又少了三分之一。
“小姐,河面堤坝突然开了,请小姐跟我先去前殿吧。”
留在这里的唯一一个宫差跑到椿秀宫,颇有着急的敲着门。
此刻我正在屋内闲的没事抄经书,听到门外的喊声,并听不清大致内容,只是觉得语气很着急,便拉拢了衣服去开门。
“怎么了?”
我一开门,就看到了汹涌的河水往地面冲,一群人在雨中手忙脚乱,还有一两个人被雨水,以及溢出的河水相互击打,冲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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