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马上就要晚了时辰,你再不起,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什么玩意?我不起还能掉脑袋?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
我猛地睁开眼,两条胳膊同时伸直,像诈尸一样起了身。
把喊我起床的人吓了一大跳。
“哎哟,你被俯身啦?吓死我了……”
我偏头望向这个一惊一乍的人,此人头发炸着毛,碎发直冲天,额头上方盘了两圈五彩绳,绳子又和他的头发混在一起,编成了两股麻花辫。
脸上画满了各种歪七扭八的线条,有黑有绿有红,穿的衣服更像是披了一张兽皮,一只手还拿着一个长木棍,棍头是个丑陋的木刻太阳。
这打扮,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
就连我上班都没见过。
倏忽该不会一不小心走了个神,把我穿的更往前了吧。
“傻了你?还不赶紧起来捯饬?”
酷似野人的这个麻花辫,举起棍子,又戳了戳我,声线沙哑,毫无女人味,大致能猜出他的性别。
是个小老头。
“那个,咱们?这是……”
我起身挠了挠头,望着这破败的小茅草屋,地上铺的也全是乱七八糟的草席,左边摆放着三个青铜罐罐,里面的液体粘稠度挺高,乍一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
只有凑近了看,才能发现还有颜色区别。
应该就是用这些罐罐,往脸上抹东西。
“你这脑袋,前两天被石头一砸,还回炉重造了?”
“……”
“我是你师父,连一句‘师父’都不喊了?忘了是谁把饿得半死的你救回来的了?忘了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我教占卜算卦?忘了……”
我的眼皮一跳一跳的,这次给我的身份更大了,还成了战国占卜师的徒弟了?
“哎呀,师父,我知道错了。”
我掏了掏耳朵,打断了他继续絮絮叨叨,手脚并用的爬到那三个青铜罐罐旁,伸出三个爪子,豪爽的往其中一个罐罐里一蒯。
“你颠了?!”
“啊?”歪头表情,表示不解。
师父看见我这一副傻样,直接气的上蹿下跳,拿着棍子的手都气的直哆嗦,敲在了我的背上。
“你疯了你?这玩意你沾沾就行了,你挖这么多,想死啦?!”
“哎哟哎哟,师父,我知道错了,疼疼疼……”
我另一只干净的手慌乱的拍来砸在我背上的棍棒,挖了颜料的手只能那样举着,动作大大受限,只能跪趴在地上,撅着个屁股求饶。
“师父,师父,我脑子应该是被石头砸傻了,啥也记不起来了……师父,我知道错啦……”
小老头气鼓鼓的收回棍棒,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紧接着叹了一口气,他扔下棍棒,抽出草席里面的一根茎,两个食指缠绕两端,蹦成一条直线,锋利得很。
“手伸直。”
我乖乖照做,将手伸直,放到罐罐正上方,那化为利刃的草茎就在我手上刮。
火辣辣的痛感直钻手心,烧的整个胳膊都麻了。
“这玩意有毒,你还一下子挖这么多,手没废都是你命大。”
师父看着我面露狰狞,没好气的对我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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