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是个体力活,毕竟是个女生,此时阿房的脸颊绯红,额间有着细汗在那密密的躺着。

神情却依旧很专注的看着凿壁里被碾碎的草药沫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人。

赵宦官跟着嬴政的脚步一同踏进门槛,看似不经意的轻咳一声,力度却能恰好让阿房听见。

“见过天子。”阿房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神从欣喜变成慌张,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要跪拜。

“起身吧。”嬴政说。眼神却止不住的往少女身上打量。

“谢过天子。”阿房微微叩谢,然后起身坐了回去,但手却不知该怎么安放才好,因为嬴政的突然来临,使她整个人都变得紧张。

她壮着胆子,抬眸正好对上了正在打量自己的眼神,少女的脸颊瞬间更红了,是被人看的害羞的红。

好像比研磨草药更加让人脸红心跳。

因为嬴政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不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庞无法让人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只有那双眼睛,是活的,阿房好像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害羞。

透过那双眼睛,她好像也看到了,他身后隐藏的孤独。

一时的愣神,少女的眼神连躲都不会躲了,就那样眨着无辜的杏仁眼,看着离自己一米远的嬴政。

“你今年芳龄多少?”

嬴政突然开口询问,赵宦官的眉头下意识的轻挑了一下。

天子这是,看上人家了?

可嬴政只觉得这句话自己好像说过,但具体在哪说的,对谁说的却想不起来。稍微一想,那种眩晕感就袭来了。

于是他只能停止回忆。

“回天子,刚到豆蔻。”阿房有些受宠若惊,但眼神也是不敢再对视,而是慌乱地垂下眸。

她在心里想着,怎么爹爹还不回来,心要爆炸了,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嬴政听到这句回答,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不对,他在心里说,他记得答案不是这个。

“赵宦官,让人送点膳食过来吧。”

毕竟他们父女俩上午刚刚给自己看了病,于情于理,都该好好对待一下来秦国的客人。

“是。”赵宦官低头应下。

接着就看到了本来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突然转身从自己身旁走过。

离开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瞥了几眼还在那不知所措的阿房女,毕竟天子走的太快,连人家说一句谢谢的时间都不愿给。

天子,还傲娇的很呐。他在心里想。

“赵宦官,好久没去看看父亲了。”沿着回来的路走着,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不会说话,只会全权接受来往人的脚底。

嬴政突然顿足,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微微弓腰的随从说。

少年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但并不是开心,更像是表面上平静的湖面,里面却有着凶猛的食人鱼一般恐怖。

因为他的眼底,发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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