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政却被手腕处的刺痛给唤回了意识,痛感逐渐清晰,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没有雾,自己躺在床上,头顶是床榻顶部,暗红色,他不喜欢。
而守在床边的人有李信,阿房父女,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赵宦官,还有在屋内来回踱步的吕不韦。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心底有些凄凉的想笑,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没有一个狼子野心的伪君子会关心人,哪怕他是装的。
“天子,你醒了?”最先发现的是垂头丧气的李信,他以为是夜里自己陪同嬴政说话,害的他染上了风寒,今日才会毫无征兆的晕倒。
“天子,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夏无且将手腕处的三根银针转了转方向,紧接着就听见了嬴政有些吃痛的隐忍声。
“夏行医,天子的情况如何?”吕不韦这才上前开口询问,嬴政在众人觉察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他居然在伪君子的口气中真的听出了几分关切。
当时的医生分为三种,一种是宫医,需要通过层层选拔与考试,才能在宫中任职诊疗病情的医生;第二种叫行医,是指像夏无且这种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医术是否高超也完全靠其他人的评价所建立的;第三种是镇医,有固定的住所和工作时间,但却没有资本在宫中诊疗,他们也只能割老百姓的韭菜。
“回宰相,天子的气脉有些焦躁紊乱,多富紧,恐是天气渐寒,旧疾复发,染了风寒。”夏无且将银针一根根取下,交给在一旁静静待着的阿房,让她去清理然后放回医疗布里。
“天子的旧疾,自回城那一年发作了一次,这次复发,距离上次已经有两年多,夏行医,可有什么能根治的方法?”
吕不韦在这,其他人纵然有许多问题,也不敢开口,就在那静静听着吕不韦与夏无且之间的交谈。
“这······”夏无且犯了难,他不想因为给秦国天子看个病,就把自己和女儿的性命搭上,本身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只是周游采草药,所以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是无解。
“宰相,我的病我最清楚不过,眼下没什么大碍,除了李信,你们都先退下吧。”
真正的阿房此时正在清理银针,听着天子开口说话,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他在床上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情绪的容颜此刻就像一尊冰雕一样寒冷,李信半跪着作辑,直到吕不韦等人都消失在了屋内,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此刻十分刺耳,等到屋内彻底静了。
床上的人突然开口“我本来想下了殿去找你,说些事情的······”能够看到他的热气像烟雾一样呼出,哪怕屋内有着暖炭烧着,
“什么事情能让天子如此着急?”李信歪了歪头,挠了挠,他怎么觉得这两天嬴政这么奇怪呢。
但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也不懂为什么奇怪,就像今天,下了殿就来找自己这还是头一回。
“她不叫阿房。”
半晌,随着一块残缺的暖炭被焚烧殆尽发出灰烟的“啪啪”声,床上的人才缓缓开口,他半阖着眸,藏起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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