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的亚索在他转过去没一会再度睁眼,转头神色复杂看向他后颈……
为赶时间两人在天刚翻白就出发赶往北面。
越走沈泽越明白为何杜鲁只在狐狸岛南面一小块区域建设基地,因为越往北不可控因素越多。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荆棘丛生,毒物野兽遍地,走的越深那种死亡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越强。
沈泽神经持续紧绷,一边要提防随时会窜出来的野兽,一边还要注意脚下和身边随时可能要命的危险。
他本以为亚索身上有伤会耽搁一些时间,没曾想亚索远比他想象中强悍。
穿行在危机重重的密林里他表现的格外轻松镇定,身上的伤没成为他的拖累。
在遇到难爬的半坡或者不好跨越的沟谷,他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回头拉沈泽一把。
亚索挥动匕首在前面开路,总在沈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轻而易举解决窜出来的危险。
偷袭的毒蛇,虎视眈眈的野狼,将他们团团包围并嚣张叫嚣的野猴们。
不是被他甩过去的一匕首刺入要害就是被他射出的子弹吓退。
沈泽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每次亚索完美解决一劫他内心都震惊不已。
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庆幸还好明智地选择跟亚索合作。
不然就凭他自己,就算有地图在手也未必能走出这一片片诡异丛林。
他一边感叹亚索的强大,一边坚定心中某个想法。
亚索凭借手上那块功能强大的手表上指针方向轻而易举找到捷径。
过河跨谷,翻山越岭,食生肉饮溪水,不曾停歇的两人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抵达北面悬崖。
成功登顶重见光明,沈泽仰天吐出一口浊气。
“呼!”
“哼。”亚索扬起嘴角,似乎是嘲笑他没出息的模样。
飞鸟远去,夕阳映红半边天,海面波光粼粼,如此圣景接应他那一声哼笑暗淡无光。
不理会这个煞风景的人,沈泽迫不及待往悬崖边跑去。
俯身一看,他需要的那味草药正开着绚丽的花,密密麻麻长满整片断崖。
沈泽取下一直绑在身上的一个草莓球,伸展开来就是一个容量很大的布袋。
亚索似乎没见过这玩意儿,有些惊奇,不过还是好意提醒。
“这些花草长在崖面上,沈医生确定要下去?从这里掉下去可就真无生还可能了。”
他记得他好像不会游泳来着。
看向底下幽蓝海水,沈泽吞了吞口水,没有犹豫,弯腰扯动垂下悬崖的树藤检查韧性。
“副统领不觉得现在劝我有点晚了吗?”
亚索悠闲抱着双臂看他动作。
“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甚至忘恩负义的人付出生命沈医生也毫无怨言吗?”
身为雇佣兵他们得时刻竖起耳朵听风吹草动,所以那晚村民夜闯救援营地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找到一条满意的藤条,沈泽把一头缠在腰间。
“中国有句话叫好人一生平安,副统领怎么知道我会死。”
亚索笑了笑。
“我很佩服沈医生的乐观。”
沈泽不理会他的调侃,又捡起一根藤条塞到他手上。
“等会儿我要是力竭,还麻烦副统领拉我一把。”
那悬崖比想象中更陡峭,沈泽心里其实没几分把握。
亚索盯着他塞到手里的藤条挑挑眉。
“沈医生似乎过于信任我了。”
“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我相信副统领不会见死不救。”
“呵,那沈医生算是看错人了,我带你来这里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但我可没有义务要带你回去。”
“说不定你这一下去,我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还会在上面动手脚。”
沈泽没被他唬住,突然朝他露出无比真诚的笑。
“我相信副统领。”
他这一笑比天边夕阳还要光彩夺目,亚索立在原地,等沈泽扯着藤条小心寻找落脚点后他才回过神来。
亚索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他笨拙的动作却并不打算插手。
带沈泽来这里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再出手就超出了他的界限。
悬崖上的草药并不好采,身子随藤条左右摇晃不说,沈泽腰部和手掌也被勒得通红。
竭尽全力终于把布袋塞满,沈泽仰头大喊:“副统领,麻烦把我拉上去吧!”
上面亚索没迟疑把藤条扔下来,只是沈泽刚松手准备抓住他扔下来的藤条,绑在他腰上的那根藤条被断璧割磨,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断成两节。
“啊!”
沈泽失重朝海里坠去。
“沈泽!”
亚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扑过去想伸手去拉他,可惜距离太远够不上。
“砰!”
沈泽落水溅出不小浪花。
“傻子!”
亚索低骂一声,站起身快速脱掉身上那件褴褛上衣,没带一丝犹豫跟着往下跳。
“嗡嗡嗡……”
轰鸣响起,很快海面上飞来一架直升机,飞机上的野豹往海里扔下一条绳索。
十几秒后见绳索紧绷,野豹手势示意驾驶员往上升,绳索另一头带出水里的亚索和沈泽。
金灿灿的夕阳打在紧致的肌肉上,亚索一手缠着绳索,一手搂着昏过去的沈泽腰身。
他盯着沈泽死死攥在手上浸了水沉甸甸的布袋,脸色黑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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