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见战事平息,立刻让人前去营州报信,李凌云安排众人将受伤的士兵抬进屋内,又让人煎了队伍随身带着的止疼草药,也不管有没有用,先给伤员服下。

很多士兵身上都带伤,队伍里的止血药不够,李凌云只能让人烧了盐水,擦过伤口后用布将伤口缠住,用物理方法止血。

好在阶西的队里有个略通医术的赤脚大夫,见止血药不够,摸黑带着人到附近找了些草药来,嚼碎了敷在士兵的伤口处,也有一些作用。

这次战斗,第四营的人死了十八人,重伤二十一人,轻伤五十九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幸好士兵们都有帽子护胸和抱肚,替大家抵挡了不少伤害,否则伤亡人数还会更多。

等事情安排完,李凌云上前朝杨浩行了一礼,问道:“都尉,你怎么来了?”

这里距离柳县一百五十里,杨浩怎么会过来?

杨浩将长刀插入刀鞘,说道:“昨天上午,楚贤派去营州的人回来说,他们途经马怀驿的时候发现,整个驿站里堆满了粮车,院子里却不见一个人影,里面也不曾传出任何声音。”

“两人觉得可疑,便没进驿站。他们离开时发现有一队人从远处朝着驿站而来,对方也发现了两人,还追了一截,只是他俩都有马,所以并没有被追上。”

“两人知道排头营的人押送粮税的事,猜到你们可能出事了,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楚贤得知消息后找我说了此事,我便带着第三第五团的人赶了过来。”

路途遥远,他们又没有战马,跑了两天一夜才赶到这里。

李凌云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幸好有那两人,否则他们今天凶多吉少。

杨浩望着被血水染红的地面,叹口气说道:“走吧,去审审这帮叛军,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叛军都已被绑了手脚押在了院子里,杨浩接过阶西递上来的火把,上前几步照到那统领的脸上,面无表情道:“刘鹤,你身为巫闾守捉使,不思报效国家,却带领众将士反叛,此乃死罪,你为何要这么做?”

刘鹤哈哈大笑:“杨浩,听说你做了营指挥使,你应该能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才是,用得着问我吗?”

“本都尉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老子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三年,始终是个小小的七品守捉使,这也就罢了,城内一千弟兄们已经一年多没发过军饷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都开始卖女眷了!”

众人原本都愤恨的盯着他,可听到他说的事,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都当兵了,还能让家里人饿着?

刘鹤见众人不信任的样子,呵呵一笑:“你们看看我这身甲胄,那上面的铁片几乎要掉光了,开线的地方补了又补,都快没地方下针了。老子一个守捉使尚且如此,手底下的士兵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众人望向他身上的甲胄,确实已经破烂不堪,而院子里其他人身上的装备更惨,上面的铁片几乎都已经掉完了。

怪不得他们和对方杀起来的时候能轻松伤人,原来这些人的装备比他们的还差,几乎没有防御效果。

刘鹤继续说道:“原以为营州节度使换成安山后我们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可他眼里只有卢龙军和长隆军,根本不曾想起我们来。”

“城内的弟兄们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任何粮草,我只好将城内的情况写成信送去营州,希望安山能给我们送点粮草来。可老子等了两个月,什么也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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