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谢大将军倒是能屈能伸,为了一个副将竟然能下跪舔脚,这要是传出去,大将军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他放肆笑着,绯红的小脸多了几分嚣张之意。
谢亦舟并未所动,“可以放过武昌了?”
宋少言一甩袖子,“等着。”
说着他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天牢。
在他离开后,武昌痛哭出声。
“将军,都是属下的错。”
“若不是属下太冲动,将军你怎么会被一个小太监折辱至此。”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别说将军了。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武昌悔恨至极,恨不得当场自刎。
谢亦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
他看向身前那一小片鲜红,嘴角勾了勾。
“他的血很甜。”
甜到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杀戮。
如今的太平盛世是谢亦舟带领着士兵们花了整整十年打下来的。
他自幼便跟着父母出入战场,鲜血和硝烟早已经成为了流淌在他骨子里的一部分。
可如今天下太平,边境安分守己,未曾有一兵一卒来犯。
鲜血和硝烟消失在了他生活中,却在他生命中越发有存在感。
这几年来谢亦舟一直在压抑自己。
他是大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不是被杀戮欲支配的禽兽。
所以他必须得忍耐与压抑。
所以圣上听信老太监谗言削弱他的兵权,他并未有丝毫抱怨。
谢亦舟比任何人都清楚手握重权的他在极致的压抑之后会变成怎样一个恶鬼。
他不愿成为恶鬼,但他无法挣脱。
直到今日。
谢亦舟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来。
那刀刃处还沾有些许血迹,那是伤了小太监留下来的痕迹。
谢亦舟把玩着匕首,眸中闪动着恶意的光。
“小太监……”
—
宋少言从天牢出来后就去向大太监汇报。
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如何让谢亦舟跪下舔脚,还胡说八道说谢亦舟被羞辱的都吐血了。
那宦官刘峰听了这话,捏着嗓子,尖细的声音满是兴奋。
“好好好,那谢亦舟也有今日。”
刘峰重重奖赏了宋少言,至于他脚踝处的伤,他并未问半句。
不过是一颗随时都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棋子,刘峰自然不会在乎一个小太监的死活,更别说他受不受伤了。
宋少言也不介意,接了赏赐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许是他有大用,所以刘峰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单间。
小单间里倒是什么都有,也不需要他操办什么了。
宋少言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后就翻箱倒柜的找伤药。
然而都差把床都翻过来了,他还是没看到伤药的影子。
脚踝越来越痛,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从自己的小仓库里拿出了药,消毒上好药后,他才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发炎。”
他嘀咕了两句,摸了摸那周边的肌肤
谢亦舟不光是舔血,连周围的一圈都有所照顾。
以至于现在那一片都还有些泛红。
“不愧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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